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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子比特:一只又死又活、不死不活的薛定谔猫

作者: 时间:2019-03-22 来源:新浪科技综合 收藏
编者按:量子比特是量子信息的基本单元,是量子通讯量子计算中的主角。它的量子性质造就了量子通讯和量子计算的神奇。有人甚至认为量子比特是组成世间万物的基本构件。可量子比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它到底神奇在什么地方?

然而,真做这个实验的时候,我们竟出人意料地得到红色和蓝色的电子(见图8)。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结果:测量又红又软的电子的“颜色”时,我们居然有一半的几率会看到蓝色。(当然另一半的几率会看到红色)。类似地,如果我们再次测量 |蓝软〉这束又蓝又软的电子的“颜色”时,实际上我们也会看红色和蓝色(见图8),和对 |红软〉的观测结果一模一样。真是实验越多越糊涂。

本文引用地址://m.amcfsurvey.com/article/201903/398750.htm

图8:先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,接着测量电子的“硬度”,最后再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。这是我们实际得到的结果。

  图8:先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,接着测量电子的“硬度”,最后再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。这是我们实际得到的结果。  为了把这个问题搞清楚,让我们做更多的实验。进一步的实验表明,如果我们对 |红软〉和 |蓝软〉这两束电子做相同的测量,我们总是得到完全相同的结果。|红软〉和 |蓝软〉这两种状态是完全不可区分的。我们应该认为它们是同一个态:|红软〉=|蓝软〉。

  仔细观察图8,我们发现,测量红色电子的“硬度”后,会得到软电子和硬电子。可是当我们再测量软电子的颜色时,我们发现这个软电子忘了它原来是个红电子,变成了一个颜色不确定的电子。所以图8中把这个电子叫做 |红软〉是不合适的,因为它其实没有确定的颜色。类似地,当我们测量蓝色电子的“硬度”后,也会得到软电子和硬电子。但这个软电子也会忘了它原来是个蓝电子,变成了一个颜色不确定的电子。这个从蓝电子得到的软电子和从红电子得到的软电子,一模一样,不可区分。原来颜色的信息完全丢掉了。所以图8中的标记是不正确的。我们应当把它重新画成下面的图9。

图9:先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,接着测量电子的“硬度”,最后再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。这是我们实际得到的结果和正确的标记。

  图9:先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,接着测量电子的“硬度”,最后再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。这是我们实际得到的结果和正确的标记。  

更一般地讲,不管进入“硬度”测量仪的电子是处于什么样的态,经“硬度”测量仪分离出来的软态总是同一个态,分离出来的硬态也总是同一个态。类似的,不管进入“颜色”测量仪的电子是处于什么样的态,经“颜色”测量仪分离出来的红态总是同一个态,分离出来的蓝态也总是同一个态。

  这种对电子自旋的测量和研究,揭示了我们量子世界中的测不准原理。“颜色”(自旋竖分量)和“硬度”(自旋横分量)有一个互不相容的性质。如果一个电子有了确定的“硬度”,那么它就没有确定的“颜色”。如果它有确定的“颜色”,那它就没有确定的“硬度”。对“硬度”的测量会影响电子的“颜色”,对“颜色”的测量会影响电子的“硬度”(见图9)。

  当然“颜色”和它自己是相容的。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测量“颜色”以后再测量“颜色”,我们会得到同样的颜色。多次测量颜色,不会改变一个电子的颜色(见图10)。

图10:多次测量颜色,不会改变电子的颜色。

  图10:多次测量颜色,不会改变电子的颜色。  

通过图6的实验,我们把一束电子分成四束。我们想试图说明电子有不同“颜色”不同“硬度”的四种状态。可是根据上面所描写的更多实验,我们发现图6这四束电子中,有两束代表同一个状态。另外两束代表另一个相同状态。所以最后我们只得到两种不同的状态。所以图6对测量的描述不太准确。更准确地描述由图11所示。

  把四个态“装”到两个态里:量子叠加态

图11: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之后,再接着测量电子的“硬度”。虽然这样把一束电子分成四束,但其只代表两种不同状态。

  图11:测量电子的“颜色”之后,再接着测量电子的“硬度”。虽然这样把一束电子分成四束,但其只代表两种不同状态。  

图11中我们用了四个标志 |红〉,|蓝〉 , |软〉,|硬〉来标志电子的自旋态。这是不是说明电子有四个态?这里我们想说明,在经典图像中,物体状态这个概念有一个相互排斥的性质。也就是说,一个体系如果有两个可能的状态A和B,那就意味着如果体系处于A态,那就一定不处于B态;如果体系处于B态,那它一定不处于A态。

  通过图10所示的实验观察,我们发现如果测量红电子的颜色,我们只能得到红色而得不到蓝色;如果测量蓝电子的颜色,我们只能得到蓝色而得不到红色。这说明 |红〉、|蓝〉这两个态有相互排斥的性质。也就是说一个红电子一定不是蓝电子;一个蓝电子也一定不是红电子。类似的,|软〉、|硬〉这两个态也有相互排斥的性质。一个软电子一定不是硬电子;一个硬电子也一定不是软电子。我们这里好像在说废话。

  可是 |红〉态和 |软〉态就没有相互排斥的性质。如图9所示,如果我们测量红电子的硬度,我们有时候会感到软,说明 |红〉态和 |软〉态不相互排斥;我们有时候也会感到硬,这说明 |红〉态和 |硬〉态也不相互排斥。类似的,|蓝〉态和 |软〉,|硬〉态也都没有相互排斥的性质。这种相互不排斥状态的存在是量子世界中的新现象,是经典理论中没有的概念。这也是量子理论诡异的起源。

  从图11中我们看到,|红〉态中含有 |软〉态也有 |硬〉态。所以当我们测量红电子的硬度时,我们发现它是一个又软又硬的电子。但显然一个红电子不是一个软电子,也不是一个硬电子。所以我们说红电子是一个又软又硬不软不硬的电子:它是一个微观的。数学上我们把 |红〉态记为:|红〉= |软〉+ |硬〉。这就是量子理论中叠加态的概念:|红〉态是 |软〉态和 |硬〉态的叠加。图9就是逼出这一概念的实验。

图12:当我们把从一束红电子中得出的软电子和硬电子重新结合起来之后,我们又会重新得到红电子。类似地,如果我们把从一束蓝电子中得出的软电子和硬电子重新结合起来,我们会重新得到蓝电子。

  图12:当我们把从一束红电子中得出的软电子和硬电子重新结合起来之后,我们又会重新得到红电子。类似地,如果我们把从一束蓝电子中得出的软电子和硬电子重新结合起来,我们会重新得到蓝电子。  

量子叠加不仅仅是一个抽象的数学概念,它也是一个可以在实验室中实现的实际操作(见图12)。我们上面说过,一束红电子通过“硬度”测量仪可以分裂为一束软电子和一束硬电子。如果用反射镜把这束软电子和这束硬电子重新结合起来,我们居然重新得到一束红电子!这不是科学幻想。这是在实验室中实际观测到的结果,这就是我们奥妙神奇的量子世界,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把红态表示为:|红〉= |软〉+ |硬〉。

  从图11我们又看到 |蓝〉态也是一个又软又硬不软不硬的态。我们也想把 |蓝〉态记为:|蓝〉= |软〉+ |硬〉。但这样 |红〉和 |蓝〉就完全一样了。这是不可接受的,因为 |红〉和 |蓝〉明明是完全不同、而且相互排斥的态。为区别 |红〉和 |蓝〉,我们把 |蓝〉态记为:|蓝〉= |软〉- |硬〉。这样 |蓝〉态是 |软〉态和 |硬〉态的一个不同的叠加,其中叠加系数有个负号。

  上面我们利用 |红〉和 |蓝〉来描写自旋 |上〉和 |下〉两个态。我们利用 |软〉和 |硬〉来描写自旋 |左〉和 |右〉两个态。下面我们将回到自旋的语言。这样关系 |红〉= |软〉+|硬〉和 |蓝〉= |软〉- |硬〉就变成 |上〉= |左〉+ |右〉和 |下〉= |左〉- |右〉。这说明 |上〉态是一个又左又右、不左不右的态。|下〉态也是一个又左又右、不左不右的态。通过这两个关系,我们可以得到 |左〉= 2(|上〉+ |下〉)~ |上〉+ |下〉和 |右〉= 2(|上〉- |下〉)~ |上〉- |下〉(在这里,系数2被忽略了,见下节)。所以 |左〉态是一个又上又下、不上不下的态。也是一个态。我们这种对自旋态的量子看法满足空间90度旋转对称性。

  什么是?

  在经典物理中,最简单的系统就是一个比特。一个比特只有两个态:0和1。比如我们可以把0和1这两个态看作是上面所讲的自旋|上〉,|下〉两个态。而量子叠加原理告诉我们:任何两个态的叠加也是一个可能的态。所以一个,不仅有|0〉和|1〉两个态,还有它们的任意叠加态:

  |ψ〉= ψ0 |0〉+ ψ1 |1〉

  这里ψ0 和 ψ1 是两个复数,被称为叠加系数。我们发现一个可以有无穷多个不同的状态,这些状态由两个复数 ψ0 和 ψ1 来刻画。当然这无穷多个态大多都不是相互排斥的。我们最多有两个相互排斥的态,如 |0〉和 |1〉,|0〉+ |1〉和 |0〉- |1〉,等等。

  为什么叠加系数必须是复数?这也是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。我们知道自旋的指向是三维的。不仅有上下左右四个方向。还有前后两个方向。自旋 |前〉态是一个不上不下又上又下态,也是一个不左不右又左又右的态。我们想把 |前〉态写为 |前〉= |上〉+ |下〉。但这是不对的。因为 |上〉+ |下〉已被用来表示 |左〉态。我们发现只有引入复数 i,才能把 |前〉态表示为 |上〉|下〉的叠加态:|前〉= |上〉+ i|下〉。类似的自旋向后的 |后〉态是 |上〉|下〉的另外一个叠加态:|后〉= |上〉- i|下〉。这样 |前〉态是一个不上不下又上又下态,也是一个不左不右又左又右的态。|后〉态是另一个不上不下又上又下态,也是另一个不左不右又左又右的态。所以我们的量子世界要求我们用复数来刻画物质的各种各样量子态。

  其实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。这两个复数对量子比特状态的刻画不是一一对应的,而是多对一的。两对复数 (ψ0 , ψ1) 和 (ψ‘0 , ψ‘1) 其实描写的是同一个量子态,如果它们之间有如下关系的话:

  ψ0 = cψ‘0 ,ψ1 = cψ‘1

  其中,c 是一个任意的复数。所以一个量子比特不同的态对应于一个球面上的点。这就是量子比特状态的布洛赫球表征(图13)。经典比特1和0两种状态对应于南北两极,而量子比特可以处在这两种态的任意叠加态上,由球面上的其它点表示。这些点表达了这么一个又不是0又不是1,但又是0又是1的虚无缥缈的状态。在量子世界中好像连逻辑这一基本推理工具都要被修正了。

图13:布洛赫球:一个量子比特不同的量子态,一一对应于一个球面上的点。我们可以用一个电子的两个自旋态,来实现一个量子比特:自旋向上对应于0态,自旋向下对应于1态。那么自旋向上和自旋向下的叠加态,也就是球面上的其他点,对应于自旋指向那个方向的量子态。比如 |↑〉- |↓〉是一个指向水平x方向的自旋态 |→〉,而 |↑〉- |↓〉是一个指向水平反x方向的自旋态 |←〉。自旋向上的态  |↑〉也可以看成是 |→〉和 |←〉两个态的叠加: |↑〉=  |→〉+ |←〉。

  图13:布洛赫球:一个量子比特不同的量子态,一一对应于一个球面上的点。我们可以用一个电子的两个自旋态,来实现一个量子比特:自旋向上对应于0态,自旋向下对应于1态。那么自旋向上和自旋向下的叠加态,也就是球面上的其他点,对应于自旋指向那个方向的量子态。比如 |↑〉- |↓〉是一个指向水平x方向的自旋态 |→〉,而 |↑〉- |↓〉是一个指向水平反x方向的自旋态 |←〉。自旋向上的态 |↑〉也可以看成是 |→〉和 |←〉两个态的叠加: |↑〉= |→〉+ |←〉。  

如果我们把1和0两种状态看着是自旋上下两种状态,那么布洛赫球表征就描写了自旋指向各个不同方向的量子态。我们对自旋的量子描写是满足空间任意角度旋转对称性的。

  上面我们讲了一个电子的自旋有两种(相互排斥的)状态,其正好实现了一个量子比特。其实光子也有自旋,一个光子的自旋也有两种(相互排斥的)状态,我们也可以用它来实现了一个量子比特。实际上量子通讯就是用光子的自旋——这个量子比特——来实现的。

  我们知道光有偏振现象。光的偏振可以有不同的方向,代表了光子自旋的不同的状态(见图14)。这无穷多个偏振方向,表示光子自旋可以有无穷多个不同的状态。但像电子自旋一样,这无穷多个态大多都不是相互排斥的。我们最多有两个相互排斥的态,如竖偏振和横偏振。我们可以用竖偏振代表0,用横偏振代表1。这样一个光子的自旋(偏振态)就是一个量子比特。一个光子还可以有左斜偏振,其对应于一个又横又竖不横不竖的偏振态,记为 |0〉+ |1〉。一个光子也可以有右斜偏振,其对应于另一个又横又竖不横不竖的偏振态,记为 |0〉- |1〉。有一种量子加密通讯就是利用这四种状态的光子来实现的。

图14:一个光子可以有很多偏振态,如竖偏振,横偏振,左斜偏振,右斜偏振,等等。

  图14:一个光子可以有很多偏振态,如竖偏振,横偏振,左斜偏振,右斜偏振,等等。  

  量子比特这不是0不是1,又是0又是1奇怪的状态便是有名的“活猫死猫悖论”的来源。想象在一个密封的盒子中,有一只猫、一瓶毒药、一个榔头,和一个量子比特探测器(图4)。我们给探测器一个量子比特,让其测量。如果量子比特是处于1态的话,榔头就会落下,放出毒药,我们就会得到一只死猫。如果量子比特是处于0态的话,榔头就不会落下,猫还是活的。如果量子比特是处于0和1的一个叠加态,那么过了一段时间,这只猫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?按照量子理论,这只猫应该是处于一个不死不活,又死又活的状态。而这种状态的猫被称之为薛定谔猫(图15)。

图15

  图15 :如何把一只可爱的猫,变成一只薛定谔猫  

当我们了解薛定谔猫之后,我们就可以了解量子通讯。如果我们只用0态和1态,这两种相互排斥的状态来传递信息的话,那么我们做的就是经典通讯。如果我们用0态和1态,再加上亦0亦1、非0非1的两个态 |0〉+ |1〉和 |0〉- |1〉,这4个相互不排斥的量子态来传递信息的话,那我们做的就是一种形式的量子通讯。以后我们会有文章进一步详细介绍这种形式的量子通讯。

  在这篇文章里我用尽量贴近实验的角度,来描写量子存在和量子叠加原理。我想让读者感觉到这一量子新概念是如何被实验逼出来的。这一实验角度正巧和一个非常抽象的数学描写——范畴学理论——非常接近。其实范畴学并不是一门抽象的数学语言,而是一门非常贴近实验的语言,是很值得做物理的学生来掌握的语言。另外我个人对现有的量子理论很不满意,觉得它不是描写我们世界最终正确的理论。要发展出超越量子力学的理论,也许范畴学会起一个关键作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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